顶科之约 | 古希腊哲人般的图灵奖得主，对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的冷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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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科之约 | 古希腊哲人般的图灵奖得主，对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的冷思辨

 

　　

　　2024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WLA Forum，中文简称“顶科论坛”）将于10月25-27日在上海举行，海外顶尖科学家、中国两院院士、全球资深科学家、中外优秀青年科学家们将再一次风云际会、相逢上海。

　　

　　距盛会开幕尚余70余天之际，科学家们已纷纷发来邮件，表达对2024顶科论坛的期待之情，并就论坛的议题和议程分享了他们的见解和思考。

 

　　

　　约瑟夫·斯发基斯 (Joseph SIFAKIS)

　　

　　2007 年图灵奖得主

　　

　　国际嵌入式系统研究中心Verimag实验室名誉研究主任

　　

　　这位古希腊哲人般的图灵奖得主，

　　

　　对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的冷思辨

　　

　　“人工智能是无法解释的，因此也无法被信任。”

　　

　　“我们的汽车远没有达到任何情况下都能完全自动驾驶的状态。”

　　

　　“既然人生的大半时间都要在工作中度过，那为什么不做喜欢的事情，而且努力创造满足感和成就感呢？”

　　

　　作为2007年图灵奖得主，约瑟夫·斯发基斯 (Joseph SIFAKIS)教授在说起炙手可热的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时满满的“冷思辨”。

　　

　　斯发基斯教授是自主系统领域的顶尖专家，也是一位热爱诗歌，尤其钟爱以希腊语创作的诗人，是和三条汪星人相互陪伴的慈爱主人，更是一位自觉“有义务将科研成果的社会影响告知公众”的有极强责任感的科学家。

 

　　

　　汪星人是斯发基斯教授的解压秘诀  图：www.heidelberg-laureate-forum.org

　　

　　斯发基斯教授的研究领域自主系统近年来因为和人工智能、自动驾驶的交叉重合而被关注、热议，2024顶科论坛期间，相信斯发基斯教授一定会带来深刻犀利的新见解。

　　

　　跟毕达哥拉斯学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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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克利特人都是说谎者。”这是古希腊哲学家埃庇米尼得斯的名言。由于他本人也是克利特人，所以他算是给后世的逻辑学家制造了一些麻烦。

　　

　　每个出生在克利特岛的孩子都知道这个“说谎者悖论”，约瑟夫·斯发基斯也不例外。他的家乡是古城伊拉克利翁，有着浓厚的历史感和思辨的传统。童年时期斯发基斯没有足够的书本满足异常旺盛的好奇心，于是他总是不停地提问，有关自然现象、有关电力、有关广播工作原理……被提问的对象主要是可怜的父亲，“父亲经常感到很抱歉，因为他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

 

　　

　　出生在克里特岛的斯发基斯教授差点去学考古学  图：Pexels

　　

　　父亲长大的村庄毗邻一座从古希腊到古罗马时代的重要城市，徜徉在古老的废墟之中令斯发基斯深感震撼。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志向就是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幸亏一位优秀的数学老师，“他总是像伟大的毕达哥拉斯一样教数学”，因此斯发基斯总是非常积极地学习。他尤其喜欢欧几里得几何，是一个颇负盛名的解题好手。

　　

　　感谢这位数学老师，他从考古学手中夺回了一位人工智能的顶尖科学家。

　　

　　斯发基斯教授的童年在一片葡萄园和田野中度过，畅快而自由。在整个学生生涯中，他唯一讨厌且成绩糟糕的是体育课，因为“我不喜欢被强迫做某件事”。然而七十多岁的斯发基斯教授还能连续游泳2个小时，谁说他的体育成绩糟糕？！

　　

　　别依赖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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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位图灵奖得主，斯发基斯教授却总是把“别依赖计算机”挂在嘴上。电脑、互联网、智能手机的广泛普及，取代了很多看似笨拙的简单劳作和重复记忆，但也令人忧心地发现“很多孩子已经背不出乘法口诀表了”。

　　

　　技术的进步，也意味着某些技能的丧失。习惯使用工具，则慢慢失去了强壮的肌肉；入住定居的房屋，则失去了在野外生火过夜、驱赶野兽的能力。这种得与失的辩证几乎伴随着整个人类的历史。

　　

　　然而电脑的出现让情况变得很不一样，“人类的肌肉并不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作用的，但我们学习知识和判断事物的能力却是迅速减弱的”。这一点在人工智能时代尤为明显。

　　

　　大数据、人工智能、量子计算……斯发基斯教授对这些领域的炙手可热保持着清醒，认为它们被神话了，“一旦你在某个领域取得了成功，就立刻产生过高的期望，于是就进入了一段炒作期”。

　　

　　早期的斯发基斯教授，记得人工智能的很多个冬天  图：britannica网站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宣称了人工智能“技术奇点”的到来。“技术奇点是个彻头彻尾疯狂的想法，”斯发基斯教授完全不相信“仅仅是一些晶体管”就能在某一时刻变得比人类更聪明。但媒体都这么说的，公众也是这么认为的。

　　

　　“冬天，一个个冬天。”斯发基斯教授回忆着他从事计算机行业的岁月。他离开希腊、第一次在法国看到了计算机；他放弃驾轻就熟的硬件研究，转向软件领域；他开发一套嵌在飞机机长和电子系统之间的“电传操纵”控制系统，帮“空中客车”建立起对波音的竞争优势……

　　

　　“人工智能行业是有起伏的。我记得，它几十年来遭遇过许多冬天。”

　　

　　自动驾驶依然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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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个烤面包机回家，如果你正确使用它，它就不会杀死你”，因为烤面包机的整个系统都被认证了。但自动驾驶汽车则未必。

　　

　　斯发基斯教授曾经在2020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上分享了“自主系统”的概念。

　　

　　自主系统是指在一个复杂的组织中，代替人类履行其角色和使命的系统。自主系统不同于自动化系统，因为它必须管理许多目标，而不是单一目标；自主系统还必须处理复杂的环境，即网络物理环境。最核心的一点是，自主系统必须与人类合作。

　　

　　斯发基斯教授参加2019年第二届顶科论坛  图：WLA上海中心

　　

　　过去几年斯发基斯教授一直关注着自动驾驶。他提出，自动驾驶的发展由“自动化”走向“自主化”，自动化阶段人类司机仍负有责任，而自主化阶段的自动驾驶应该是“任何条件下都可以自动驾驶”的那种“完全的自动驾驶”，由机器独立决策。

　　

　　对于自动化系统来说，规划是静态的。它只是一个自动装置。而自主系统所面临的决策是动态的，它面对的行人、路况、突发情况等要错综复杂得多。而应对这些局面所需要的自学习能力正是目前的机器智能所欠缺的。

　　

　　对目前宣称达成了自动驾驶目标的那些汽车，斯发基斯教授颇不以为然，“对自动驾驶汽车并没有实施严格的认证规则，像特斯拉这样的汽车甚至是自我认证的。”

　　

　　对自动驾驶而言，“实现可信性是一个非常、非常复杂和困难的问题”。实际上，由于环境的复杂性、汽车的动态性，“汽车遇到的实时问题比飞机都要困难”。

　　

　　短期内建立真正的自主系统可能性很低，尽管我们一直在取得进展并且速度不慢。自动驾驶汽车什么时候跟烤面包机一样安全？斯发基斯教授预计“也许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