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口罩，测温登记，进入厂区。日前，记者来到金华市婺城区临江工业园，主营汽车变速器的浙江万里扬股份有限公司内，各厂区已基本恢复生产。2月10日复工以来，万里扬在政府部门的帮助下，一路破除复产障碍，从容“变速”。

网络远程调试设备

走进万里扬厂区的车间，一个个戴着口罩的员工在自己工位上静静操作。“自驾回来的员工，政府会给补贴。我们自己包车接员工，费用也由政府买单。”浙江万里扬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任华林说，在解决员工返岗这个问题上，基本上没有给企业带来压力。现在面临的窘境，是生产设备的调试人员来不了。

春节前，万里扬采购到一批新生产设备，准备上马新生产线。“德国设备商的调试人员听说来了先要隔离14天，就不敢来了。”看着车间里的新设备，任华林说，一台设备开不起来，整条生产线就不能使用，目前还有20多台设备没有调试，涉及到3条新生产线。

“我们这个行业的特点，一季度和四季度销售收入占比60%至65%。”任华林说，前两个月生产受疫情影响明显，之后如果新生产线能及时调试完毕，可以发挥大作用。

人过不来，先通过网络解决部分问题。通过线上方案制订、远程视频指导，万里扬与日本牧野公司对生产自动变速器壳体的加工中心和桥架机器人进行了远程指导。

寻找零部件替代供应商

其实，对万里扬来说，更头痛的是，上游企业不能复工，不论是不是核心零部件，缺一个就不能完成产品组装。

分布在全国的万里扬上游配套企业近1000家，其中商用车变速器配套企业420多家，乘用车变速器配套企业500多家。此前，万里扬一方面做好现有生产，另一方面寻找替代产品供应商。

但替代产品的寻找并不容易，特别是关键零部件如电子元器件等，有些产品需要先经过18个月的测试，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企业等不起。如武汉一家外资企业不能开工，万里扬只能选择从日本直接空运零部件，哪怕单个零件的成本增加了40%。

上游配套基本解决，万里扬又面临着下游终端问题。一台整车，有两万六七千个零部件，而很多整车零部件企业在湖北，整车企业复工之难远超万里扬。再到销售终端，4S店也受到疫情影响，业内预测2月的整车销售同比下滑90%以上。

毫无疑问，整车组装不了，汽车销量大幅下降，对变速器的需求就会下降。虽然对终端有担忧，但万里扬依然全力抓紧生产零部件，做足库存，提升后续把控能力。

机器换人改造生产线

如果没有疫情，万里扬原计划在大年初四开工，以缓冲应对大量订单的生产需求。疫情出现后，万里扬的“蓄水池”没了，不过市场需求的下降，反倒给了企业更多的缓冲时间。

万里扬曾创下过不少行业速度。去年8月，万里扬乘变事业部金华基地第1万台CVT18变速器成功下线。这一变速器生产线项目，从设备进场到正式投产仅用49天；产品SOP后，从第1台到第1万台变速器下线，仅用89天。CVT18批量投放市场，匹配吉利、奇瑞、比亚迪等国产主流品牌汽车，是万里扬瞄准小型乘用车变速器市场的重要战略产品。

“这么快的速度，在全球同行里都没有过。我们拼命生产，还来不及交订单。”任华林说，创造速度的同时，企业在制度设计、管理方式上也会存在问题，疫情给了万里扬一个休整和完善的时间。同时，疫情造成员工返岗困难，加速了万里扬推进机器换人，对生产线进行自动化和信息化改造。目前，万里扬已提前改造2条自动化齿轮生产线，还有的生产线配件不齐全，一待补齐就能实现生产自动化。

“5G+工业互联网生产线”投入运行，是万里扬改造升级的一项重要工作。在万里扬新能源驱动科技有限公司的车间内，记者看到了一个体型娇小的5G基站。在CVT18总装线旁，万里扬信息化金华办事处主任汪猛掏出手机，演示了与5G运行平台的连接。

“用WiFi数据丢包率大，信号容易受干扰，指令下达会出现延迟，而且采用环线没有具体到点位，如果生产线出问题不能点对点具体到每台机器。”汪猛说，5G上传和下载数据的速率很高，每台机器分配一个地址，能大幅提升运营效率，实现生产制造全过程的自主调度、自主管理和自主决策。接下来，万里扬将运用到金华各生产基地8个分厂。